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側記|《童話 · 世界》——正義什麼時候才會降臨

「身為律師,你對這個案子的想像跟真相一點必要都沒有。」「所謂事實真相,在法庭上跟公平正義沒有關係,也沒有任何慈悲的成分在裡面,在關上門的那一刻,再純真的女孩,也都會失去被推定清白的權利。」

《童話 · 世界》說明補教名師權勢性侵多名女孩的故事,因補習班本身就有權勢關係,而對於曲意順從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,律師在詰問之下問了許多是否拒絕,老師是否使用暴力,是否收過老師禮物,而隔天是否持續前往補習班直到聯考結束,導致告訴人情緒崩潰。

「得為抗拒而不抗拒任其發生,以貞操於女性之重要性,應認為符合其意願。」刑法沒有任何一條規定性侵一定要反抗,也許這解釋了所謂曲意順從,性侵對象皆為補習班高中生,在涉世未深之下,對老師的行為產生疑惑、恐懼到最後逐漸任其發生,性行為之發生應為積極同意,而在電影中,補教名師湯師承運用自己的身分,去軟化學生態度,直到陳新表明自己有證據,才露出了原形,可以想見其對法律之判刑構成要件不僅理解,且利用。

在這部電影裡,我對於妨害性自主之抗辯產生了許多虛無感,強暴通常只有兩人供詞,對於這樣的情況也許就前面律師所引述的「貞操於女性之重要性」不敢發聲,也不知從何發聲,知道該如何發聲時,所有的證據都來不及了。妨害性自主的案件,當時間拖得越久,對原告越不利,因記憶可能的出錯性,以及採證的困難性,在這個社會下的妨礙性自主條例,受害者到底該如何爭取自己清白,公平正義真的有可能伸張嗎?最終也許只能是和解庭,但受害者的畢生陰影是能用金錢取代的嗎?

從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作者林奕含之死,成了沒有當事人的判決,也引發輿論發酵權勢性侵,用生命換來一本自傳,也換來了一個「不起訴」,司法不完美,但針對此類事件,我沒辦法感受到一絲正義。